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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刚刚结束了对美国的国事访问。应当承认,30多年来,中美关系能够经受各种动荡阻力的考验,保持住和平发展,双赢互惠的主流,这与中美双方最高层力排众议,倾力推动,有着举足轻重的关联。
每当有新领导人上台执政,中美双方所最关心的,首先就是新人是否对中美关系怀有良好的意愿,是否有决心、有能力就中美之间的重大问题展开对话交流,寻求合作而不是对抗的解决之道。这就等于是先为中美关系的底线加上保险,只要底线不失,其它都还可以商量斡旋。
仔细审视,习近平的“美国观”既有对前代领导人的继承,也有自身理解和经验的积淀。
譬如邓小平对美国和西方的理解,不少源自其青年时代的旅欧经历,尤其对东西方社会的国力差异印象深刻,所以邓小平坚信,既然马列原理称社会主义应该是高于资本主义的社会发展形态,那么“贫穷绝不是社会主义”。
到了江泽民一代人,其青年时代经历过抗日战争,对美国必定是怀有充分正面的印象。那时的许多中国人都知道,来自“林肯的国家”的军队和援助,正在太平洋上直接与日军作战,而且全力支持着中国的抗战事业。据说江泽民能熟练背诵林肯诸如“民治、民有、民享”等演说名句,可见美国文化和观念对他的影响。
习近平一代人的成长背景却发生了很大变化,可以说在25岁前,习近平都生活在一个以“美帝”为主要敌人,与西方世界封闭对抗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环境里。随着中国开始“改革开放”,事情也出现了180度大转弯。据说加上此次访问,习近平作为中国官员,从市级到中央级,已经是先后六次访美,与美国普通民众、商务科技界及政界的高层,都已建立了广泛的接触和联系。
习近平的“美国观”,特点应该是赞赏、开放和务实。他上任伊始,就提出“中国梦”的愿景,该提法受闻名的“美国梦”启发明显。而且习近平还公开表示“中国梦与美国梦是相通的”,希望中美关系保持发展和平与合作的正能量。习近平承认美国的强大,也愿意了解美国,据美国现任副总统拜登透露,习近平曾请他用一个词概括美国的特点,拜登回答称“可能性”,即意味着美国充满自由和机会,只要合法地努力追求,人人皆可能成功。
此次访美,中方还与美方达成了网络安全、气候治理、区域维和等方面的合作协议。这说明习近平重视实际操作,认为中美两国的合作面大于分歧面,并属意大力推动双方合作,以减少分歧,管控冲突。
但由于其早期经历,及后来从政背景的限制,应该说习近平的“美国观”基础并非深厚,哲学或形而上层面的理解也还有待上新台阶。因为走马观花式的访问,其感触和结论会流于表象甚至偏误。美国的真实力量,确实需要深刻体验才能把握。
譬如笔者就在美国遇到过两件不同凡响的小事:一次是到公共图书馆,忽然发现电视上近期常出现的一名市长候选人,正与助手毕恭毕敬地站在图书馆门口,与每位经过的人握手致意,征询反馈,请求支持;再一次是研究生院请联邦政府驻当地的贸易主管官员前来讲课和介绍情况。本想见识一下美国“领导”的架势,那知该官员从头至尾态度谦卑,反复说明自己的角色,就是辅助支持辖区内的企业和个人顺利开展国际贸易,为商务发展提供便利和信息等等。
从本质和哲学上讲,美国的力量源泉,实实在在地来自于人民。在此基础上,不是说美国的体系、制度和政策就完美无缺,许多方面都还在持续改进和调整中。中国的精英阶层欲建立比较客观准确的“美国观”,当从了解其现代民主和权力运作开始。